第71章 你是那個唯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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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蜜吻你是那個唯一
程遇見蘇菲雨沒回,轉過她的身子，讓她面對著他，胳膊圈上她的腰肢，身體微傾,眼底閃爍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覆雜情緒。
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出色,她這樣的女孩子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。
但一想到她可能和其他男人交往過,心便一陣陣發酸,還有些抽痛感,都怪她，錯過了她。
手落到她後背，若有似無掃了一下,像是自暴自棄,又像是認命，“都是我的錯，談過也沒關系。”
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他身邊就好。
蘇菲雨仰頭看著他，手伸到身後和他的握在一起，輕撓了下,“真的不介意？”
介意有什麽辦法。
程遇一副很大度的樣子，“不介意。”
蘇菲雨故意逗他，“我前任對我特別好,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他都知道,而且，他很寵著我,你能嗎？”
程遇胳膊束緊，把人往前帶了帶，定定說：“能。”
他會比前任對她更好，好一千倍一萬倍,讓她忘了那個渣男。
對，就是渣男。
“真的能？”蘇菲雨壓下翹起的唇角，一臉懷疑的神情，“他很聽我的話，你也能做到？”
程遇聽不了她一直誇前任，心裏的醋意更濃了，但還是耐著性子哄人：“我能。”
蘇菲雨勾唇道：“我前任還有很多優點，例如他長得帥學習能力還很強，還會逗我開心，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，他很——”
程遇實在聽不下去了，掐住她的下巴，不由分說吻了上去。
起初吻得還算溫柔，親著親著有點脫韁了，吻得很用力，好像這樣就能把蘇菲雨的前任親沒。
蘇菲雨仰頭承受著他的吻，胸前傳來窒息感，她松開和他交握的手，推了推他。
懷裏的人太甜，程遇像著了魔一樣，舍不得離開。
蘇菲雨受不住，偏頭避開。
程遇額頭抵上她額頭，氤氳著眸子說：“以後不許想前任。”
蘇菲雨胸前起伏不定，好久後呼吸才順暢。
程遇見她沒回，掐上她下巴又要親，蘇菲雨仰高頭避著，“好，不提。”
程遇聽到了滿意的答案，心情變得極好，視線落到她修長的脖頸上，趁機在上面留下了痕跡。
不輕不重，幾個吮痕。
蘇菲雨手抓上他頭發，情難自已發出低/吟聲。
光影繚繞，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貼合的更緊密了，恍惚間和外面拂上的霓虹燈光重疊。
飄飄渺渺，也不知是光照亮了人影，還是人影渲染了光，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幅勾勒出的畫卷。
還是風景極美的畫卷。
須臾，程遇攔腰抱起她，把她放在了沙發上，人剛躺下，客廳裏立馬黑下來。
蘇菲雨不小心壓到了燈的遙控器，她瞬間清醒過來，手抵在兩人之間，氤氳著眸子說：“你答應過。”
程遇扣住她的手，想拉下。
蘇菲雨又說：“不勉強我。”
程遇停住，頭埋進在她的頸窩，平覆了好久才壓下身體的燥熱，無奈嘆息，“好，我不碰你。”
說著，站起身。
蘇菲雨等他起來後，也坐起，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去了廚房，繼續剛才未做完的事。
剛才抱人的時候沒多想，這會兒腿有些疼，程遇扶著膝蓋輕輕動了動，再擡眸時，看到蘇菲雨袖子挽到了手肘處，水流在她指間穿行，廚房裏的白熾燈兜頭照下來，映出她細長的脖頸。
她脖形很好看，探出時彎成一個淺淺的弧，脖子下端是松垮的衣領，衣領垂下隱隱露出迷人的曲線。
白皙好看。
他突然回憶出了曾經的觸感，喉嚨頓時癢起來，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，在禽獸和紳士之間選擇了紳士。
收回視線，扭頭看向另一側。
也沒什麽具體要看的地方，反正不看她就好。
蘇菲雨這幾年都是自己做飯，廚藝進步了很多，做菜的速度也快，半個多小時四菜一湯。
程遇仗著自己受傷有些有恃無恐，吃飯也要蘇菲雨餵，他目光灼灼睨著她，蘇菲雨哪受的了他這副神情，臉頰變燙，手莫名顫了下。
湯汁順勢灑出。
程遇先一步看到，握住了她手腕，一臉擔憂問：“有沒有燙到。”
蘇菲雨緋紅著說：“嗯，燙到了。”
程遇心咯噔一下，忙問：“哪燙到了？”
說話的時候眉梢蹙到一起，眼瞼垂著，眸色暗了暗，看神情很擔憂。
蘇菲雨是逗他的，抽出手，“沒事，沒燙到。”
程遇還不大信，拉過她的手仔細看了看，每根手指都沒放過，眸光最後落在她腕間那兩個字母上，指腹摩挲，眼底漾著光。
“為什麽沒洗掉？”
他記得分手時她說過，不會留下有關他的任何東西，然後第二天他便收到了她退回來的禮物。
都是交往時期他送給她的。
其實他沒有送她太多東西，因為她和他之前交往的女生一點都不一樣，之前那些女生恨不得什麽都要，她倒好，什麽都不要。
禮物都是他強塞的。
“……”蘇菲雨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洗掉，明明很氣，氣他和女生沒有邊界感，氣得想把關於他的一切都扔了。
可……
還是沒舍得。
“我怕疼。”她隨便找了個借口。
程遇勾唇笑笑，“怕疼幹嘛還補色？”
這種後補的顏色一眼就能瞧出來，很深。還有，都紋了這麽久，如果不補色，顏色肯定不是這樣的。
“沒補。”蘇菲雨沒承認，用力抽了下胳膊，但沒抽出。
程遇知道蘇菲雨怕疼，想起她後來自己去補色的場景，心莫名顫抖，執起她的胳膊，對著她手腕親去。
很輕柔的吻。
蘇菲雨那裏傳來灼熱感，沒忍住，戰栗了一下。
程遇擡眸看她，滿眼都是心疼，“你要不要打我？”
他想讓她打他。
是他太混蛋了。
他為了救她差點丟了性命，她怎麽忍心打他，再說了，比起疼，他肯定更疼。
蘇菲雨視線落到程遇腰側，衣擺隨著他胳膊揚起的姿勢上掀，映出大片的紫色淤青。
很觸目驚心。
她吸吸鼻子，指尖無意識落到那處，顫著眼睫問：“還疼嗎？”
比起見不到她帶來的疼痛，身體的疼痛顯然一點都不重要，噙笑：“不疼。”
“騙人。”那麽嚴重的傷怎麽可能不同。
蘇菲雨眼睛像被水洗滌過，說好的不流淚，到底還是沒忍住，“是我的錯。”
這話她已經說很多次了。
程遇拉過她的胳膊，把人扯懷裏，“不關你事。”
蘇菲雨哽咽：“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。”
“我樂意。”程遇退開些，單指挑起她的下巴，眸光灼灼，“不許再說對不起。”
他不樂意聽。
蘇菲雨眼睫上掛著淚珠，珠子晶瑩剔透，在燈光照射下散發出綻亮的光，長睫上下顫動，淚珠滑落，流到了她臉上。
程遇湊近吻了上去。
有些鹹。
他輕觸，退開，捧起她的臉，哄人：“乖，不許再哭了。”
程大少爺哄人的神情像哄小朋友，“不哭，給你糖吃。”
接著變戲法似的伸出手，手指攤開，掌心裏放著一顆薄荷味的糖，是那年，背光的地方，他把人抵在墻上弄哭後，給的糖。
包裝紙都是一樣的。
蘇菲雨拿起，一臉詫異道：“哪來的？”
這些年她去過很多地方，也找尋過這樣的糖，可惜一直沒找到。或者說，找到了，但都不是當年的口感。
程遇從她手裏拿過，打開糖紙，放她嘴裏，“嘗嘗。”
蘇菲雨慢慢咀嚼，眼睛一直落在程遇臉上，口感和當年一樣，連心情也是一樣的。
“喜歡嗎？”糖還有我。
蘇菲雨點點頭，“喜歡。”你還有糖。
程遇最壞打趣人，慵懶笑著問：“喜歡什麽？”
蘇菲雨可不是當年的蘇菲雨了，腦子轉得快，揚唇說：“糖，喜歡糖。”
“除了糖呢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呢？喜不喜歡？”
“……”
蘇菲雨剛要說什麽，門鈴響了，她看了程遇一眼，“會是誰？”
好事被打斷，程遇有些不爽，“別理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蘇菲雨到底也沒能回答他的問題，門鈴聲又響了，她起身去開門，門打開，映出一張不熟悉的臉。
“程遇你——”聲音停住。
程遇聽到聲音，扶著腿走過來，站定在蘇菲雨身後，淡淡叫了聲：“媽。”
來人是程遇的母親。
程母邊打量蘇菲雨邊走進來，蘇菲雨禮貌喚了聲：“程阿姨。”
程母眼皮輕擡，看不出喜怒。
蘇菲雨轉身，胳膊被人拉住，程遇示意她別動，“您有事？”
程母低頭看了眼，噙笑說：“沒事，就是想看看你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程遇冷冰冰道，“沒什麽可看的。”
“媽給你帶了些小菜。”程母舉起手裏的餐盒。
蘇菲雨作勢要接，程母又把手放下。
程遇看在眼裏，心情變得很不好，“我這裏什麽都不缺。”
言下之意：不需要。
程母當著外人的面被懟，心情有些不好，“冰箱在哪，我去放下。”
程遇攔住她，“給我，我自己放。”
程母遲疑片刻把餐盒交給了程遇，順嘴提醒他，哪些要快點吃，哪些可以保存的時間長些。
兩人的母子情快被程母作沒了，程遇面對她也沒什麽耐性，“知道了。”
接著又說：“我送您出去。”
根本不想讓她在家裏停留。
程母很尷尬，但骨子裏傲嬌的性子告訴她，她不能低頭，遂，轉身朝外走，走到門口時，轉頭笑著說了句：“我前幾天和你劉姨見了一面，她很想你，有空你去看看她。”
劉姨也就是劉曦的媽。
“沒空。”程遇拒絕。
“抽個時間和小曦一起去。”程母說，“都老大不小了，也是時候該定下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程遇臉色驟然變暗，低聲喚道，“媽。”
這是在提醒她，適可而止。
可惜啊，程母這些年自我慣了，根本不會為他人考慮，更不管場合適不適合。
“這位小姐，等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希望你能去。”程母對蘇菲雨說。
蘇菲雨臉上的血色褪去，身體輕顫，無意識後退一步。
程遇摟上她的腰肢，定定道：“什麽劉曦，我要是結婚也是和菲雨。”
“你這孩子說什麽氣話呢。”程母笑著說，“你和小曦可是青梅竹馬。”
“請您離開。”程遇不想聽，下了逐客令。
拍拍手，示意蘇菲雨等他，他去去就回。
程母前腳出去，程遇後腳出去，門關上，兩人一起進了電梯，程遇做事喜歡開門見山。
“洛杉磯那邊的氣候很好，適合您養病，我已經讓助理給您訂了機票，明天飛洛杉磯。”
程母楞住，“你在趕我走？”
電梯壁上映出程遇的臉，臉色很暗，像是漆黑的夜，神色也很不好，“沒有，只是覺得那邊適合您修養身體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程母拒絕。
“您得走。”程遇說。
“你外公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外公已經同意了，哦，舅舅也沒意見。”
程母作妖這麽多年，娘家人早已看不慣，要不是顧念親情，按程遇舅舅的意思，更早送出去才好。
“程遇你瘋了，你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對待我。”程母又開始歇斯底裏了。
程遇當著她的面嫌棄衣服，腰側有處明顯的燙痕，“看到了嗎，這是我四歲那年您用煙燙的。”
程母發抖。
程遇又往上掀，摸著後背的疤痕說：“還有這裏，五歲那年，您用棍子打的，棍子上有釘子，釘子入肉，做了兩個小時的手術才取出。”
程母靠在了電梯壁上，搖頭。
程遇還要往上掀，程母捂住臉，“不，我不要看。”
程遇拉下衣擺，淡聲問：“您應該不會都忘了吧？”
程母：“……”
程遇自嘲笑笑，“我本來以為您是真病，也想著以後加倍對您好，好笑的是，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。”
他頓了下，“我受傷住院，主治醫生也是找的王醫生，他告訴了我一些事，原來這些年您所謂的看病，其實都是假的，那些病歷也是假的。”
程遇邁步逼近，頭微微垂下，“媽，你打我的時候不會舍不得嗎？”
問完，他又笑了笑，很嘲諷的笑，“您怎麽會舍不得，我又不是您的親兒子。”
程母：“……”
“叮”電梯門打開，程母踉蹌走出，程遇斂去眼底的笑，定定說：“蘇菲雨是我愛的女人，您——別想動她。”
電梯門閉上，程母雙腿一軟，靠在了墻上。
原來…
他都知道了。
-
程遇進門，見蘇菲雨坐在沙發上發呆，大步走過去，把人撈懷裏，抱著她一起坐下。
蘇菲雨最先想起的還是他的傷，掙紮說：“放我下來，你腿受傷了。”
“是小腿。”程遇摟著她肩膀，臉貼上她的臉，“大腿沒事，你能坐。”
說著說著，手不規矩起來。
蘇菲雨本來心情挺不好，但讓程遇一攪合，也忘了，按住腰間的手，“不行。”
程遇挑眉：“一下。”
蘇菲雨拒絕：“一下也不行。”
程遇輕嘆，乖乖收回手，問她：“糖甜不甜？”
蘇菲雨點點頭：“嗯，甜。”
“那我也要嘗。”程遇掐上她的下巴，狠狠嘗了嘗。
蘇菲雨舌尖都被親麻了，手擡起捶了他一下。
程遇蹙眉吃痛，“嘶。”
蘇菲雨揉揉他肩膀，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手很軟，指尖落在他肩膀上，引得他戰栗了一下。
程遇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，拉下她的手，輕輕咬了下，“蘇菲雨。”
蘇菲雨緩緩擡起眸，迎上了他炙熱的眼神，那裏光影浮動，她綴在光影深處。
“嗯？”
“別怕，有我在。”一切有他。
這句話很有魔力，蘇菲雨所有的不安都沒了，主動握上他的手，依偎在他懷裏，“好。”
思緒游離間，她想起了那日，雪花滿天飛，他把她逼近角落裏，有風襲來，卷起了他的風衣。
衣擺飄動，拍打聲很響。
在拍打聲中，他雙手捧起她的臉，眼底像是籠了星辰的光，看人的眼神專註又迷人。
他說：“別躲我，嗯？”
那日的神情和今晚一樣，炙熱難耐，像是燃著火，她突然有些口幹舌燥。
在他偏頭湊上來時，她說了句：“飯菜涼了，要不我去熱熱。”
沒等程遇回答，她從他腿上下來，端起餐盤去了廚房，熱飯的間隙門鈴又響了。
蘇菲雨手指輕顫，慢慢回頭。
程遇起身去開門，笑聲傳來，“遇爺。”
是高超。
程遇問：“你來幹什麽？”
高超笑瞇瞇說：“蹭飯。”
說著，伸出胳膊，拉了一把，孟琳站定在門口，擺手打了聲招呼，“嗨，程遇。”
兩人多年前還有些“摩擦”，算是她主動來化解了。
程遇挑挑眉輕嗯一聲。
高超拉著孟琳走進去，邊走邊問：“小美人呢？”
蘇菲雨從廚房裏走出，笑著說：“高超孟琳你們來了。”
孟琳走近，摟著她肩膀問：“歡迎嗎？”
蘇菲雨說：“歡迎歡迎。”
兩人吃飯變成了四人，高超是個開心果，期間講了很多笑話，逗的孟琳和蘇菲雨一直笑。
程遇也配合著發出些聲音。
“有病。”
“屁。”
“註意你的口水。”
高超才不管那些，樂呵著要抱他，被程遇嫌棄地踢開。
飯後四個人一起看了電影，鬼片，高超嚇得嗷嗷叫，程遇更嫌棄了，蘇菲雨還好，看得很聚精會神。
程遇無意中打量了她一眼，見她神色不錯，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。
電影結束，高超和孟琳離開。
房間裏再次恢覆了安靜，蘇菲雨從身後抱住程遇，臉貼著他的背，柔聲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孟琳看電影的時候給她發了信息，告訴她，是程遇叫他們來的。
想讓她開心些。
蘇菲雨繞到程遇身前，拉過他的衣領，踮腳吻上他。
意亂情迷時，程遇聽到她說：
“沒有和誰交往過，你是那個唯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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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遇見蘇菲雨沒回,轉過她的身子，讓她面對著他，胳膊圈上她的腰肢，身體微傾,眼底閃爍著連自己都不知道的覆雜情緒。
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出色,她這樣的女孩子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。
但一想到她可能和其他男人交往過,心便一陣陣發酸,還有些抽痛感,都怪她，錯過了她。
手落到她後背，若有似無掃了一下,像是自暴自棄,又像是認命，“都是我的錯，談過也沒關系。”
只要她能重新回到他身邊就好。
蘇菲雨仰頭看著他，手伸到身後和他的握在一起，輕撓了下,“真的不介意？”
介意有什麽辦法。
程遇一副很大度的樣子，“不介意。”
蘇菲雨故意逗他，“我前任對我特別好,我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他都知道,而且，他很寵著我,你能嗎？”
程遇胳膊束緊，把人往前帶了帶，定定說：“能。”
他會比前任對她更好，好一千倍一萬倍,讓她忘了那個渣男。
對，就是渣男。
“真的能？”蘇菲雨壓下翹起的唇角，一臉懷疑的神情，“他很聽我的話，你也能做到？”
程遇聽不了她一直誇前任，心裏的醋意更濃了，但還是耐著性子哄人：“我能。”
蘇菲雨勾唇道：“我前任還有很多優點，例如他長得帥學習能力還很強，還會逗我開心，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，他很——”
程遇實在聽不下去了，掐住她的下巴，不由分說吻了上去。
起初吻得還算溫柔，親著親著有點脫韁了，吻得很用力，好像這樣就能把蘇菲雨的前任親沒。
蘇菲雨仰頭承受著他的吻，胸前傳來窒息感，她松開和他交握的手，推了推他。
懷裏的人太甜，程遇像著了魔一樣，舍不得離開。
蘇菲雨受不住，偏頭避開。
程遇額頭抵上她額頭，氤氳著眸子說：“以後不許想前任。”
蘇菲雨胸前起伏不定，好久後呼吸才順暢。
程遇見她沒回，掐上她下巴又要親，蘇菲雨仰高頭避著，“好，不提。”
程遇聽到了滿意的答案，心情變得極好，視線落到她修長的脖頸上，趁機在上面留下了痕跡。
不輕不重，幾個吮痕。
蘇菲雨手抓上他頭發，情難自已發出低/吟聲。
光影繚繞，玻璃窗上映出的身影貼合的更緊密了，恍惚間和外面拂上的霓虹燈光重疊。
飄飄渺渺，也不知是光照亮了人影，還是人影渲染了光，遠遠看上去像是一幅勾勒出的畫卷。
還是風景極美的畫卷。
須臾，程遇攔腰抱起她，把她放在了沙發上，人剛躺下，客廳裏立馬黑下來。
蘇菲雨不小心壓到了燈的遙控器，她瞬間清醒過來，手抵在兩人之間，氤氳著眸子說：“你答應過。”
程遇扣住她的手，想拉下。
蘇菲雨又說：“不勉強我。”
程遇停住，頭埋進在她的頸窩，平覆了好久才壓下身體的燥熱，無奈嘆息，“好，我不碰你。”
說著，站起身。
蘇菲雨等他起來後，也坐起，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去了廚房，繼續剛才未做完的事。
剛才抱人的時候沒多想，這會兒腿有些疼，程遇扶著膝蓋輕輕動了動，再擡眸時，看到蘇菲雨袖子挽到了手肘處，水流在她指間穿行，廚房裏的白熾燈兜頭照下來，映出她細長的脖頸。
她脖形很好看，探出時彎成一個淺淺的弧，脖子下端是松垮的衣領，衣領垂下隱隱露出迷人的曲線。
白皙好看。
他突然回憶出了曾經的觸感，喉嚨頓時癢起來，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，在禽獸和紳士之間選擇了紳士。
收回視線，扭頭看向另一側。
也沒什麽具體要看的地方，反正不看她就好。
蘇菲雨這幾年都是自己做飯，廚藝進步了很多，做菜的速度也快，半個多小時四菜一湯。
程遇仗著自己受傷有些有恃無恐，吃飯也要蘇菲雨餵，他目光灼灼睨著她，蘇菲雨哪受的了他這副神情，臉頰變燙，手莫名顫了下。
湯汁順勢灑出。
程遇先一步看到，握住了她手腕，一臉擔憂問：“有沒有燙到。”
蘇菲雨緋紅著說：“嗯，燙到了。”
程遇心咯噔一下，忙問：“哪燙到了？”
說話的時候眉梢蹙到一起，眼瞼垂著，眸色暗了暗，看神情很擔憂。
蘇菲雨是逗他的，抽出手，“沒事，沒燙到。”
程遇還不大信，拉過她的手仔細看了看，每根手指都沒放過，眸光最後落在她腕間那兩個字母上，指腹摩挲，眼底漾著光。
“為什麽沒洗掉？”
他記得分手時她說過，不會留下有關他的任何東西，然後第二天他便收到了她退回來的禮物。
都是交往時期他送給她的。
其實他沒有送她太多東西，因為她和他之前交往的女生一點都不一樣，之前那些女生恨不得什麽都要，她倒好，什麽都不要。
禮物都是他強塞的。
“……”蘇菲雨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洗掉，明明很氣，氣他和女生沒有邊界感，氣得想把關於他的一切都扔了。
可……
還是沒舍得。
“我怕疼。”她隨便找了個借口。
程遇勾唇笑笑，“怕疼幹嘛還補色？”
這種後補的顏色一眼就能瞧出來，很深。還有，都紋了這麽久，如果不補色，顏色肯定不是這樣的。
“沒補。”蘇菲雨沒承認，用力抽了下胳膊，但沒抽出。
程遇知道蘇菲雨怕疼，想起她後來自己去補色的場景，心莫名顫抖，執起她的胳膊，對著她手腕親去。
很輕柔的吻。
蘇菲雨那裏傳來灼熱感，沒忍住，戰栗了一下。
程遇擡眸看她，滿眼都是心疼，“你要不要打我？”
他想讓她打他。
是他太混蛋了。
他為了救她差點丟了性命，她怎麽忍心打他，再說了，比起疼，他肯定更疼。
蘇菲雨視線落到程遇腰側，衣擺隨著他胳膊揚起的姿勢上掀，映出大片的紫色淤青。
很觸目驚心。
她吸吸鼻子，指尖無意識落到那處，顫著眼睫問：“還疼嗎？”
比起見不到她帶來的疼痛，身體的疼痛顯然一點都不重要，噙笑：“不疼。”
“騙人。”那麽嚴重的傷怎麽可能不同。
蘇菲雨眼睛像被水洗滌過，說好的不流淚，到底還是沒忍住，“是我的錯。”
這話她已經說很多次了。
程遇拉過她的胳膊，把人扯懷裏，“不關你事。”
蘇菲雨哽咽：“你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。”
“我樂意。”程遇退開些，單指挑起她的下巴，眸光灼灼，“不許再說對不起。”
他不樂意聽。
蘇菲雨眼睫上掛著淚珠，珠子晶瑩剔透，在燈光照射下散發出綻亮的光，長睫上下顫動，淚珠滑落，流到了她臉上。
程遇湊近吻了上去。
有些鹹。
他輕觸，退開，捧起她的臉，哄人：“乖，不許再哭了。”
程大少爺哄人的神情像哄小朋友，“不哭，給你糖吃。”
接著變戲法似的伸出手，手指攤開，掌心裏放著一顆薄荷味的糖，是那年，背光的地方，他把人抵在墻上弄哭後，給的糖。
包裝紙都是一樣的。
蘇菲雨拿起，一臉詫異道：“哪來的？”
這些年她去過很多地方，也找尋過這樣的糖，可惜一直沒找到。或者說，找到了，但都不是當年的口感。
程遇從她手裏拿過，打開糖紙，放她嘴裏，“嘗嘗。”
蘇菲雨慢慢咀嚼，眼睛一直落在程遇臉上，口感和當年一樣，連心情也是一樣的。
“喜歡嗎？”糖還有我。
蘇菲雨點點頭，“喜歡。”你還有糖。
程遇最壞打趣人，慵懶笑著問：“喜歡什麽？”
蘇菲雨可不是當年的蘇菲雨了，腦子轉得快，揚唇說：“糖，喜歡糖。”
“除了糖呢？”
“嗯？”
“我呢？喜不喜歡？”
“……”
蘇菲雨剛要說什麽，門鈴響了，她看了程遇一眼，“會是誰？”
好事被打斷，程遇有些不爽，“別理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。”
蘇菲雨到底也沒能回答他的問題，門鈴聲又響了，她起身去開門，門打開，映出一張不熟悉的臉。
“程遇你——”聲音停住。
程遇聽到聲音，扶著腿走過來，站定在蘇菲雨身後，淡淡叫了聲：“媽。”
來人是程遇的母親。
程母邊打量蘇菲雨邊走進來，蘇菲雨禮貌喚了聲：“程阿姨。”
程母眼皮輕擡，看不出喜怒。
蘇菲雨轉身，胳膊被人拉住，程遇示意她別動，“您有事？”
程母低頭看了眼，噙笑說：“沒事，就是想看看你。”
“我很好。”程遇冷冰冰道，“沒什麽可看的。”
“媽給你帶了些小菜。”程母舉起手裏的餐盒。
蘇菲雨作勢要接，程母又把手放下。
程遇看在眼裏，心情變得很不好，“我這裏什麽都不缺。”
言下之意：不需要。
程母當著外人的面被懟，心情有些不好，“冰箱在哪，我去放下。”
程遇攔住她，“給我，我自己放。”
程母遲疑片刻把餐盒交給了程遇，順嘴提醒他，哪些要快點吃，哪些可以保存的時間長些。
兩人的母子情快被程母作沒了，程遇面對她也沒什麽耐性，“知道了。”
接著又說：“我送您出去。”
根本不想讓她在家裏停留。
程母很尷尬，但骨子裏傲嬌的性子告訴她，她不能低頭，遂，轉身朝外走，走到門口時，轉頭笑著說了句：“我前幾天和你劉姨見了一面，她很想你，有空你去看看她。”
劉姨也就是劉曦的媽。
“沒空。”程遇拒絕。
“抽個時間和小曦一起去。”程母說，“都老大不小了，也是時候該定下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程遇臉色驟然變暗，低聲喚道，“媽。”
這是在提醒她，適可而止。
可惜啊，程母這些年自我慣了，根本不會為他人考慮，更不管場合適不適合。
“這位小姐，等我兒子結婚的時候希望你能去。”程母對蘇菲雨說。
蘇菲雨臉上的血色褪去，身體輕顫，無意識後退一步。
程遇摟上她的腰肢，定定道：“什麽劉曦，我要是結婚也是和菲雨。”
“你這孩子說什麽氣話呢。”程母笑著說，“你和小曦可是青梅竹馬。”
“請您離開。”程遇不想聽，下了逐客令。
拍拍手，示意蘇菲雨等他，他去去就回。
程母前腳出去，程遇後腳出去，門關上，兩人一起進了電梯，程遇做事喜歡開門見山。
“洛杉磯那邊的氣候很好，適合您養病，我已經讓助理給您訂了機票，明天飛洛杉磯。”
程母楞住，“你在趕我走？”
電梯壁上映出程遇的臉，臉色很暗，像是漆黑的夜，神色也很不好，“沒有，只是覺得那邊適合您修養身體。”
“我不走。”程母拒絕。
“您得走。”程遇說。
“你外公不會同意的。”
“外公已經同意了，哦，舅舅也沒意見。”
程母作妖這麽多年，娘家人早已看不慣，要不是顧念親情，按程遇舅舅的意思，更早送出去才好。
“程遇你瘋了，你為了那個女人這樣對待我。”程母又開始歇斯底裏了。
程遇當著她的面嫌棄衣服，腰側有處明顯的燙痕，“看到了嗎，這是我四歲那年您用煙燙的。”
程母發抖。
程遇又往上掀，摸著後背的疤痕說：“還有這裏，五歲那年，您用棍子打的，棍子上有釘子，釘子入肉，做了兩個小時的手術才取出。”
程母靠在了電梯壁上，搖頭。
程遇還要往上掀，程母捂住臉，“不，我不要看。”
程遇拉下衣擺，淡聲問：“您應該不會都忘了吧？”
程母：“……”
程遇自嘲笑笑，“我本來以為您是真病，也想著以後加倍對您好，好笑的是，我最近知道了一件事。”
他頓了下，“我受傷住院，主治醫生也是找的王醫生，他告訴了我一些事，原來這些年您所謂的看病，其實都是假的，那些病歷也是假的。”
程遇邁步逼近，頭微微垂下，“媽，你打我的時候不會舍不得嗎？”
問完，他又笑了笑，很嘲諷的笑，“您怎麽會舍不得，我又不是您的親兒子。”
程母：“……”
“叮”電梯門打開，程母踉蹌走出，程遇斂去眼底的笑，定定說：“蘇菲雨是我愛的女人，您——別想動她。”
電梯門閉上，程母雙腿一軟，靠在了墻上。
原來…
他都知道了。
-
程遇進門，見蘇菲雨坐在沙發上發呆，大步走過去，把人撈懷裏，抱著她一起坐下。
蘇菲雨最先想起的還是他的傷，掙紮說：“放我下來，你腿受傷了。”
“是小腿。”程遇摟著她肩膀，臉貼上她的臉，“大腿沒事，你能坐。”
說著說著，手不規矩起來。
蘇菲雨本來心情挺不好，但讓程遇一攪合，也忘了，按住腰間的手，“不行。”
程遇挑眉：“一下。”
蘇菲雨拒絕：“一下也不行。”
程遇輕嘆，乖乖收回手，問她：“糖甜不甜？”
蘇菲雨點點頭：“嗯，甜。”
“那我也要嘗。”程遇掐上她的下巴，狠狠嘗了嘗。
蘇菲雨舌尖都被親麻了，手擡起捶了他一下。
程遇蹙眉吃痛，“嘶。”
蘇菲雨揉揉他肩膀，“抱歉，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她手很軟，指尖落在他肩膀上，引得他戰栗了一下。
程遇沒錯過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，拉下她的手，輕輕咬了下，“蘇菲雨。”
蘇菲雨緩緩擡起眸，迎上了他炙熱的眼神，那裏光影浮動，她綴在光影深處。
“嗯？”
“別怕，有我在。”一切有他。
這句話很有魔力，蘇菲雨所有的不安都沒了，主動握上他的手，依偎在他懷裏，“好。”
思緒游離間，她想起了那日，雪花滿天飛，他把她逼近角落裏，有風襲來，卷起了他的風衣。
衣擺飄動，拍打聲很響。
在拍打聲中，他雙手捧起她的臉，眼底像是籠了星辰的光，看人的眼神專註又迷人。
他說：“別躲我，嗯？”
那日的神情和今晚一樣，炙熱難耐，像是燃著火，她突然有些口幹舌燥。
在他偏頭湊上來時，她說了句：“飯菜涼了，要不我去熱熱。”
沒等程遇回答，她從他腿上下來，端起餐盤去了廚房，熱飯的間隙門鈴又響了。
蘇菲雨手指輕顫，慢慢回頭。
程遇起身去開門，笑聲傳來，“遇爺。”
是高超。
程遇問：“你來幹什麽？”
高超笑瞇瞇說：“蹭飯。”
說著，伸出胳膊，拉了一把，孟琳站定在門口，擺手打了聲招呼，“嗨，程遇。”
兩人多年前還有些“摩擦”，算是她主動來化解了。
程遇挑挑眉輕嗯一聲。
高超拉著孟琳走進去，邊走邊問：“小美人呢？”
蘇菲雨從廚房裏走出，笑著說：“高超孟琳你們來了。”
孟琳走近，摟著她肩膀問：“歡迎嗎？”
蘇菲雨說：“歡迎歡迎。”
兩人吃飯變成了四人，高超是個開心果，期間講了很多笑話，逗的孟琳和蘇菲雨一直笑。
程遇也配合著發出些聲音。
“有病。”
“屁。”
“註意你的口水。”
高超才不管那些，樂呵著要抱他，被程遇嫌棄地踢開。
飯後四個人一起看了電影，鬼片，高超嚇得嗷嗷叫，程遇更嫌棄了，蘇菲雨還好，看得很聚精會神。
程遇無意中打量了她一眼，見她神色不錯，提著的心也慢慢放下。
電影結束，高超和孟琳離開。
房間裏再次恢覆了安靜，蘇菲雨從身後抱住程遇，臉貼著他的背，柔聲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孟琳看電影的時候給她發了信息，告訴她，是程遇叫他們來的。
想讓她開心些。
蘇菲雨繞到程遇身前，拉過他的衣領，踮腳吻上他。
意亂情迷時，程遇聽到她說：
“沒有和誰交往過，你是那個唯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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